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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叛逆狂法师 > 136.红炎魔导师
  “放任野蛮人坐大,就会产生塞剌那种灭绝文明的侵略武力。”——伟大的光明教廷如此教育民众,进一步默许了“高列雄狮”这类激进团体的所作所为。
  只要不打扰日常生活,甚至不用打扰太久的话,大城市的百姓们倒是乐意看见几个长得像北方猪那样、有着“肮髒的红头发和铁钩鼻”的“野蛮人”受点教训。这种行为在许多人心目中甚至被视为正义的伸张。
  “总之……我会结束一切的!用我这双手……扭断这片土地上一切的不公正!”他举起双手,盯着齐娅拉的眼睛狠狠地说。“你就擦亮眼睛看着吧!齐娅拉,我的朋友,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说完,他以粗鲁的动作用力一勒缰绳,朝右边叉路冲过去。
  “喂喂!你干什么!?”丝雅一面喊着,一面催动马匹朝首领骑士的背影追过去。
  “对……对不起大家了!”她匆忙回头道歉,“我会代你们教训这个不懂礼貌的坏家伙的!”
  “齐娅拉,我亲爱的朋友。”莫雷斯大笑着迎风叫喊,“以骑士的荣誉起誓!下次见面的时侯,我会邀请你和我一起干!”
  “随便你!”齐娅拉以同样大的声音回应,“但别指望我作出什么承诺,这取决于您唤起我的感情达到什么程度了,直到它能胜过我的理智。”
  首领骑士朝背后翘起大拇指,“你需要一个足够强烈的震撼。擦亮你的剑等着吧,朋友!我,未来的骑士之王莫雷斯,必会带给你这些!”
  齐娅拉笑了笑,听过就忘。
  ………………
  草丛突然一阵轻微地唏唆声,有三个男人如幽灵般出现在那后面,身上穿着绿布衫,脸上带着黑面具。第一个是个瘦子,拿着一根裹了铁的粗木棍。第二个是一个彪形大汉,倒提着一把好象是宰牛的大板斧,手捏在斧柄的中段。第三个,肩膀宽阔,不象第一个那些瘦,也不象第二个那么壮,一把长弯刀紧紧攥在手中。
  “要干吗?”瘦子低声询问。
  “已经没办法了……”长弯刀吐了口气,“我们干吧!”他咬牙说。
  ……
  当这批以附近蒙比山为巢穴的盗贼团突然出现在这个山背面的村落周围时,既然连这一带的领主都拿他们没办法,更加势弱的村民更只能选择四散逃窜。
  穷凶极恶的盗贼们吆喝着冲进村庄,一刻都不停的迅速展开一番掠夺。毕竟正规军也不是好惹的,万一不巧被外逃的村民找来一支,虽然不怕正面冲突,但能躲开当然最好。
  一阵鸡飞狗跳,正当满载战利品的盗贼们吹着难听的口哨打算撤退的时候,拦住他们的是一件不合时宜的倒霉事……
  “啊!!”
  一声惨叫之后,“喂,喂!臭丫头,你往哪落啊!?”五大三粗的盗贼首领扭曲着那张绝对可以用“恐怖”这个充满唯美主义的单词来形容的马脸,使劲抱着被踏塌了一边的肩膀一面跳一面叫。
  “这个,那个,我……我……对……对不起……”
  从天马上跳下来的是一位手持长枪的少女。一头及腰的粉色光亮的直发,长得像个洋娃娃似的,是个端庄雅致的小美女。剪齐的浏海下面,眉毛的形状就像是用极细的下。”侍者点点头,“那是本地一间有名的酒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这儿有人可以为您带路。”
  “那麻烦你了。”齐娅拉半鞠身谢礼。
  “这是我的荣幸。”侍者在殷切还礼后摇响手中的小铜铃。
  “给这位尊贵的先生找一位向导。”他对一个走上来等候吩咐的蓝衬衫说道。
  “您稍等。”侍者的微笑看上去就像是样板。
  齐娅拉点点头,他在心中祈祷着自己千万别有什么失礼的行为。
  ……
  “奇迹宫殿”这座有名的酒馆座落在库帕镇里,小轮街和旗手街交角之处。这是底楼的一间大厅,相当宽敞,非常低矮,弓窿的中央落拱点支撑在一个粗壮的黄色木柱子上。摆满了桌子,墙上挂着闪亮的锡酒壶,随时酒客满座,有大量的*,临街是一排玻璃窗,大门旁有一架葡萄藤,门楣上有一块哗啦直响的铁板,安在铁轴上迎风转动,上面画着一个酒杯和一个风骚/女人,已经被雨水淋锈了。朝向街道的这么一种风信鸡就是招牌。
  它的名气并非自身的功劳,所谓“奇迹宫殿”其实不过是一个下等酒馆。不过,那是盗贼们的酒馆,一切都沾上了葡萄酒和血的鲜红色的地方。这里到处都能听到粗野的大笑和淫/荡的歌声。来这里的人人均是自得其乐,自说自话,骂骂咧咧,根本不听别人在说什么。酒罐子碰得直响,响声起处就是一阵争吵,破罐子又把褴褛衣衫撕得粉碎。
  暮色苍茫,街口已经黑了。烛火通明的酒馆远远发射光芒,象是黑夜里的一座打铁炉,所有破烂的农具、刀枪都在这里糅合搓碎。我们可以听见碰杯、嚼食、叫骂、吵架的声音从几处破玻璃里逸出。透过酒馆门窗玻璃上蒸腾的水气,只见几十张模糊的面孔蠕动,不时传出一阵轰笑。行人蝇营狗苟,匆匆经过这喧闹的窗前,未及一顾。偶尔,有那么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跑来,掂起脚尖,够着窗户,向酒馆里面叫嚷,唱出当时的人们用来嘲笑酒鬼的古老儿歌:“酒鬼,酒鬼,跳下水!”然后欢叫着一溜烟跑没影了。
  酒馆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新来的客人出现的门口,他披着一件绣有金百合花的天蓝色披风,酒馆里的熊熊火光一时间映红了他略显苍白的面庞。坐在最靠里的黑暗角落,一个罩着黑斗篷的年轻人突然抬起头来,隐藏在阴影后的面色阴沉,那夜魈般的眼神好象是在审视新来的客人。
  “是他吗?导师所说的那位主人……还是再观察一阵子好了。万一搞错了,大概会被导师给做成烤小鸟吧?呜……当然也可能是烤老鼠?谁知道呢?”他以发呆般的表情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接着又低下头继续喝酒。就如同导师说得那样,这家伙属于那种心里爱琢磨事但脸上表情平淡的人。如果一个人的心思都用在肚子里了,那么脸上看起来必然是傻呆呆的。这一点无须证明。
  另一端的齐娅拉当然不可能知道已经被人关注。他正打量着整间酒馆,熊熊大火在一块宽阔的圆形石板地上燃烧,火焰烧红了正炖满鲜肉的大锅的三只脚。围着火堆,横七竖八放着几张破烂桌子。注意,是破烂,而非破旧。从光泽上看,它们还没经历多少月份。这些桌子上闪烁着葡萄酒和麦酒漫溢的罐子,围坐着许多醉汉,他们的脸上由于火光,也由于喝多了酒,通红发紫。其中一个大肚子,头满肠肥的家伙,正肆无忌惮地把一个胖乎乎的肉感*搂在怀里亲热。一只大狗一旁蹲坐着,盯着火。或者说,盯着火上的肉。一个孩子正在哭叫。大概是偷来的吧?齐娅拉早就知道这类勾当。不过还有另外一个,无可避免地钩起了他的兴趣。一个大约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儿,纤纤的小手,粉色的嘴唇,垂过长而翘的睫毛的绛紫色发稍下是一双红宝石般明亮的眼睛,眼白微微透出一层蔚蓝色的光晕,一身蕾丝花边的黑色洋装的她在此地显得如格外娇弱却又漂亮的出奇。她正坐在一张又圆又矮的木凳子上,垂吊着双腿,下巴只够得到桌子边,闷声不吭,只是在齐娅拉进门那一瞬间似乎朝他那边看一眼。
  “这里。”一个低哑的声音从不远处出来。
  把注意力从少女身上移开,齐娅拉朝发生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在那张座满客人的长桌子旁边,一张不大的空桌子旁只坐了一个人。年轻却面相沉稳的前游牧民费尔纳斯正朝他招手。
  惊喜的齐娅拉穿过人群朝他走过去,酒馆里凡是还有些清醒的,差不多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长相漂亮的年轻人身上。这与贵金属或是珠宝对他们的吸引不同,新来客人不合时宜的衣着打扮引起了他们的好奇跟警觉。尤其是那朵金百合花——代表那位实力雄厚的铁岩城主人的家族徽章,这类身份高贵的公子哥儿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在他们眼中的“下贱地方”的,而且这个人还同时佩带两把不同的武器,双眼炯炯有神,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不过这仅止于关注,他们在这里是个圈子,本地人和定时缴纳保护税的外地人形成的联盟。像所有的黑话王国一样,在未触即他们的利益之前,这个库帕镇的黑话王国从不主动挑起事端。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一屁股坐在前游牧民对面问道。
  “听故事。”从费尔纳斯口中出来的答案依旧那么简练。
  “听……故事!?”齐娅拉一脸惊讶。
  费尔纳斯点点头。“你这身打扮可不太好,”他说,“在这里,是会惹来麻烦的。”
  “哎?”
  “不过算了,反正都已经来了,一起听故事吧!”
  费尔纳斯不再说话,他显然已经把注意力转回隔壁的长桌子上,那里围满了客人,他们正聊得紧张起劲,他们在互相讲着各自的冒险故事,这些故事有的是道听途说来的,有的则是他们亲身的经历,当然也有些只不过是为了换得别人敬畏目光的瞎编乱造。
  “左边那个是个小商贩,右边是个盗贼,中间那个大概是那位贵族手下的密探。他们正在聊一支近来名声大振的佣兵劲旅。迪克·哈默杜尔和皮特·霍尔贝斯,老戴斯的铁手佣兵团,这些人此时正在附近的几座镇子间徘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费尔纳斯突然开口说道,“在这里,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就得到一些宝贵的信息。”
  齐娅拉仅以点头作为回答。单从别人的言谈话语中就能推测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这可是门技术。他尽量不让自己打扰到费尔纳斯的思路,而且相对而言,他也有自己的目标。
  那几个坐在女孩儿周围的汉子,外乡打扮的他们自从齐娅拉进门那一刻起就开始显得坐立不安。虽然他们极力想表现的平静,但那不时的抽搐的面孔和拙劣的演技可瞒不了一个像齐娅拉这样精通门槛的老手。
  “他们是在害怕吗?这和那个漂亮女孩儿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一群绑匪?”齐娅拉不时打量他们,倒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年轻男人的好奇心就象他们对风骚/女人的幻想一样,在很多时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它们无法因意志而转移。
  他尽量让自己的面孔看上去平静又温和,以免更加刺激到这些紧张兮兮的家伙。
  至于那个角落里的男人……
  “你……是笨蛋吗?”
  “啊!?”
  披黑斗篷的年轻人猛地抬起头。他面孔抽搐,目光惊骇地四处张望。
  “导……导师,是您老人家吗?”
  “老……人家!?”
  “哦,不!是我喝多了,说胡话呢!您怎么可能会老呢,绝对天下第一年轻!”年轻人有些语无伦次。
  “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白痴学生!这简直是所有红莲魔导士的耻辱!”
  “是,是!导师教训得是!”
  “算了!总之……我很快会有所行动,你记得千万给我好好配合,不就把你变成烤乌鸦!”
  “明……明白!”年轻人使劲抹掉额头上不停往外冒的冷汗,唯唯诺诺地回答。
  与此同时,当齐娅拉发现女孩正朝他这边望过来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回应了一个善意的微笑。于是……那女孩突然从凳子上跳下来,朝拎起裙摆冲他跑过来。
  “哥哥!”女孩以充满期待的稚嫩声线怯生生的喊道。
  “哎!?”
  齐娅拉愣在那儿,“应该不可能是在叫我……开玩笑吧?”他呆呆地看着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近,只觉得脑袋里面比倒了一盆浆糊还要乱上好几倍。
  那几个大汉腾地站了起来,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诧异,但仍迅速朝齐娅拉这边冲了过来。
  女孩灵巧地抓住齐娅拉的衣角躲到他背后。最靠前的那个长了一张獒犬脸的壮汉,他挥动着拳头向齐娅拉打来。面对这个不断逼近的如碗边般大小的拳头,齐娅拉瞬时惊醒过来,他一下子抓起一支啤酒杯迎着大汉的拳头撞去。大汉没有打中齐娅拉,而他那一击却把杯子给打碎了。就在这一刹那,齐娅拉腾地跳起来,从下面对着那家伙的下巴猛击一钩拳,尽管他的身体又粗又壮又重,却被这一拳打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他撞翻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然后跌倒在地上。